云北

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。
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

【鼠猫】当大风客栈变成同福客栈(三十四)

第三十四回 展猫中邪狂揍白鼠,缺德道人复苏恶魔

目录

ps:终于写到家暴了好激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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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别瞎猜了,你们不是一直找我吗?我就是那劳什子缺德道人。”


  老头子见咒印没打在莫小贝身上,而叫展昭挡了去,叹了口气:“我早知道没那么简单……”


  白展堂和祝无双一边一个,疾风般冲上去:“葵花——”


  中了咒印的展昭一个鲤鱼打挺站起,一拨一带便化解了冲劲,顺势将祝无双摔在地上,又贴着白展堂肋下一拿,霎时将右臂干净利落地卸下!


 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,众人尚未来得及从吃惊中回过神来,呆看着在地上惨叫翻滚的白展堂,祝无双叫起来:“不好,是移魂大法!这个人也会用移魂大法!”


  “先下手为强!”郭芙蓉从后院冲出来“排~山~倒……哎呦!”


  展昭拎过郭芙蓉丢在一边,抬头茫然四顾,双目赤红而死寂,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。


  展红绫拔刀将莫小贝护在身后,怒道:“你对他做了什么!”


  “你着什么急?他们,两个宋朝人,不远千里的跑大明来给我添乱,这是一种怎样的国际主义捣乱精神?我报复一下有错吗?”


  展红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,画画老头——或者说缺德道人,却是怡然自得,顺手拿起筷子吃起桌上的小凉菜:“你们这厨子还没换呐?手艺咋这么差?”


  “这……这和你没关系!”莫小贝大着胆子顶嘴道“你不是找我吗,放了他们!有什么事冲我一个人来!”


  画画老头看一眼莫小贝,顿时眉开眼笑:“不错,自古英雄出少年,小姑娘你过来。”


  这一会功夫众人纷纷赶来,见这情况大惊,佟湘玉跌跌撞撞往下跑:“额跟你拼了!”被大嘴秀才一边一个拖住:“掌柜的别去,危险……”


  另一边,展红绫死死扯住莫小贝:“小贝别去,危险……”


  “哎呀你放手!大不了一死,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!”


  缺德道人丢了筷子,一指展昭,展昭走上前扳开展红绫,原想一掌拍过去,不知怎的忽然怔了一下,改为抓着双臂,轻轻拖到一边。


  展红绫嘴唇紧咬,无力地看着莫小贝走到缺德道人眼前。


  莫小贝满不在乎道:“你要干嘛?”


  “你师父呢?”


  “我师父在白马书院,跟我先生聊天呢。”莫小贝皱眉道“你找他干嘛?”


  缺德道人从桌上拿过莫小贝画的王八翻了翻:“这就是他教你的?这玩意儿有意思吗?别跟他学了,没用!拜我为师吧,我教你武功!”


  莫小贝往后缩了缩身子:“免了吧,我不想学武功了。”


  “你不想学武功?堂堂衡山派掌门,这么多人保护你一个,你怎么重振衡山派?”


  “哦。”莫小贝挠头“你的武功很厉害吗?”


  缺德道人挠挠头,刚想说什么,忽回过头去,正见白玉堂站在门口,长剑泛寒,眼神冷冽。


  “他们说的那人,就是你吧?”


  老东西顿时乐了,一指展昭:“展昭是吧?你跟他打。”


  白玉堂先前在庄生酒馆与人赴约,匆匆赶回,却是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。见店里会武功的几人皆委顿在地,暗自心惊。又看展昭,顿时心中骇然——双目赤红,眼神茫然,正是中了移魂大法的迹象。


  南宫残花回来了?不,是这老贼!


  展昭一步步朝他走来,眼神茫然,身上溢出的却是前所未有的煞气。


  若说之前南宫将其催眠,利用的是其动荡的心绪,缺德道人的这一手,则是九成霸道的内力,加上将其凌乱不堪的记忆打碎重搅,然后趁虚而入控制神魂。


  想明白白玉堂今晨的举动意味什么,展昭就一直处在震惊和慌乱中难以回过神来。白兄对自己竟是这种感情?他对自己怎会是这种感情?他为何对自己是这种感情……


  猛然间,过往种种一幕幕撞入脑海,潘家楼的初识,太子一事,神女教,柳青锋……盐案中惨死的两个女孩,出逃的赵家公主,狱中的雷师兄……


  在一片纷繁如缕的回忆中,牵着它们的,全是一个白衣人。


  笑着的,怒着的,骂着的,疑着的……


  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,尤其是过往的感情,也层层涌上来——压抑的愤怒,委屈,酸楚,难以置信。无奈,无助,无怨无悔……


  展昭眼神空蒙,一步步向白玉堂走来。


  他并不知道身在何处,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只是机械地听从那股强横意识的指令,连带着那贯入体内的强大内力,抓紧了剑柄。


  白玉堂额上冒出了汗,他与展昭本就是伯仲之间,此时这个中邪的“展昭”,将潜能全部激发出来,凭自己极难擒获,干脆一横心,收剑回鞘。


  “展昭,你清醒一点!我是白玉堂啊!”


  “白……玉堂?”


  展昭混沌的双眼忽的有了血光!


  白玉堂惊喜道:“对,是我,猫儿,你清醒下。”


  “白玉堂……白玉堂!”


  只听“哐当”一声,展昭竟将巨阙扔下,一脚将白玉堂踹翻在地!


  “咳咳……猫儿你……”


  白玉堂眼冒金星,勉强支起身来,展昭的拳头已狂风骤雨般落了下来!


  没有内力没有章法,堂堂南侠,竟如小孩子打架一样只是狂挥乱打,却拳拳到肉,毫不留情!


  展昭原先空蒙一片的眼睛中,燃着的竟是前所未有的狂怒,深埋在意识深处的一切怨恨,都疯狂的发泄出来!


  怒什么,怨什么?


  怒他风流天下,处处结交红颜知己,竟还怀疑自己四处留情,和他争夺,简直荒唐至极,可笑至极!


  怒他侮辱自己误解自己,宁愿信一个奸人柳青锋,也不信自己,甚至跟着外人诋毁自己的名节!


  怒他七年来丝毫不记得自己的为人,多少次的并肩作战,多少次的同甘共苦……他不记得,不记得!


  ……


  不知过了多久,展昭终于力竭,喘着粗气直起身,白玉堂松开捂着脸的双手,颤巍巍坐起来:“打够了么,打够了……”


  展昭眼神一变,再度扑上来,竟恶狠狠咬住了白玉堂的脖颈!


  白玉堂大惊,可愈挣扎,展昭便咬的愈狠,片刻间已是鲜血淋漓,大有撕下一块肉的架势来!


  “他……他疯了吗?”莫小贝声音都吓得打颤。


  缺德道人竟安抚地拍拍她脑袋,抿了口茶:“看见没,现在他只凭一股本能的兽性杀意行事。我要他做什么,他便会做什么——就像这样”


  言毕,缺德道人拍了拍手:“行了行了,玩够了该干正事了!”


  展昭这才放开白玉堂,踉跄后退两步,捡起地上的巨阙。


  “动手!”


  展昭眼睛一红,拔出剑便劈,说时迟那时快,巨阙出鞘的一瞬间,众人皆惊!


  那装在剑柄上的,并非他们见惯的三尺寒芒,而是……一束玫瑰花。


  沉默,诡异至极的沉默。


  白玉堂率先打破沉默。站起身来,夺过展昭手里的花:“猫儿,这把花,还是由我来献吧……”


  说着,右手已暗自捏紧了那枚最后的药丸,准备借机喂进去


  展昭满脸茫然,任白玉堂把花拿去,求助地看向缺德道人。


  缺德道人终于绷不住咆哮起来:“这是怎么回事!”


  白展堂挣扎起来,笑道:“献丑,献丑,今天上午干的活。”


  缺德道人恼羞成怒,狠命一跺脚:“你们玩我是吧,好啊,我就跟你们奉陪到底!”


  话音方落,展昭已一掌向白玉堂拍去,白玉堂眼疾手快化开他攻势,二人拳来脚往打了起来。


  若在往常,二人空手切磋最是不分伯仲,交手数百回合只是寻常,然而白玉堂只是想把他击晕,展昭却神智不清,下手没个轻重,更何况得了缺德道人的邪力,比以往强了不止一倍。只七十多个回合,展昭便得了破绽,狠命一踢,正中白玉堂心口!


  “没错,就这样打!”


  白玉堂身躯重重砸在地上的时候,展昭如受伤的猛兽一样咆哮起来,双手痛苦地揪着头发,没谱道人又是一指:“光晕过去不行,灭口!”


  一道红光劈到展昭身上,展昭颤抖着捡起坠在地上的画影,一剑刺进白玉堂的肩胛!


  “刺偏了!”缺德道人又喝到“动手!”


  展昭手腕剧烈颤抖,眼泪如注的流下,嘴角不知何时溢出血来,似在用自己全部的意志和生命,与身体的本能对抗。


  莫小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。


  “别继续了!别继续了!我错了,我听话!我什么都听你的!求求你放过他们!”


  缺德道人这才转过头来:“你听话?”


  莫小贝满面泪痕“我听话,我求你放过他们行不行,你要我做什么都行。”


  缺德道人终于满意的吁了口气,收了功力,在莫小贝面前蹲下:“孩子,乖,看着我的眼睛。”


  “不要看!”佟湘玉疯狂挣扎起来“小贝,你不能看!”


  然而已经晚了——莫小贝怔忪地看着缺德道人的眼睛,忽的,一股滚烫的内力从丹田流向全身,奇经八脉俱被熨开,那内力愈来愈热,愈来愈烫,莫小贝一双手上竟凭空泛起青烟!


  白展堂忽的回忆起一年前见过的那个死不了的诡异游客,他说,在未来的历史中,莫小贝是中原武林巨大的魔头,人称……赤焰狂魔!


  “不好!快阻止他!”白展堂大叫“他要把小贝变成杀人魔头!”


  “什么!额跟你拼了!”


  “排山——倒……”


  “放着我来!”


  “看刀!”


  缺德道人眼皮也不抬,一挥手,展昭已冲上去和众人缠斗一处,眼看莫小贝状态越来越差,连袖子都已灼烧起来,佟湘玉气火攻心,竟是晕了过去,白展堂看在眼里急在心里,欲用左手隔空打穴,被展昭一脚踢飞手中暗器——已是来不及了!


  这一片乱哄哄急火火中,莫小贝魂不守舍的站着,缺德道人嘴角露出得意的笑,正欲一鼓作气催眠完毕,虚空中忽然响起一阵尖利哨音!


  缺德道人笑容僵在脸上,愕然回头,一团雪球正擦着鼻尖飞过去,啪一声打在莫小贝脸上!


  “妈呀,紧赶慢赶,差点就赶不上了,可吓死我了……”


  众人齐齐回头看向客栈门口,皆是一惊:方才掷出雪球的,竟是教莫小贝画画的老头?


  莫小贝仿若猛然惊醒,抹一把脸上的雪,四处环顾:“谁偷袭我!刚刚是怎么回事,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?”


  “贝啊,袖子,袖子……”白展堂直挥手。


  莫小贝顿时跳了起来,手舞足蹈往后院跑去:“哇!我袖子着火了,着火了!我身上着火了,救命啊!救命!!”


  众人:“……”


  却听“嗡”的一声,展昭飞身而起,画影寒芒已到了老人额前,众人的心骤然提到嗓子眼:展昭还处在被控制的状态中,这下可坏了!


  不曾想,那老人抬指一夹,随随便便,就把那利刃卡在了指间,满脸好奇地端详起来!


  “这就是白玉堂的佩剑?真是太好看了,我一定要画下来!”


  展昭从喉咙中发出低吼,眼睛赤红近似要流出血来,望之令人生惧。


  老人只是微笑捋须,猛然抬腕,展昭只觉手臂酸麻,手一松,剑便飞上半空。被老者劈手夺过,屈指在剑身一弹。


  铮铮剑鸣,裹挟着深沉浑厚的内力,似春雷震响,驱走笼在大地上的阴霾,霎时间魂魄归位,天地清明。


  展昭踉跄一步,再睁眼时,那双眸子黑白分明再无邪崇。


  老人又屈指弹剑,长剑发出隐隐龙吟,众人顿觉四肢百骸沉重,意识空明,纷纷栽倒在地昏睡过去。


  缺德道人看着他,竟是笑了。


  “师兄啊,几十年不见,你老真是愈发有神仙之姿了!”
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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