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北

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。
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

【鼠猫】当大风客栈变成同福客栈(十一)

第十一回 展白试学静魄咒术 同福智商集体下线

前文

协助佟湘玉送走老白和小贝,又安顿好几个发疯的人后,燕小六便离开同福客栈,祝无双跟出来紧走几步,燕小六不耐烦道:“行啦,就送到这儿吧,我自己回去!”


“还是我送你吧,再发生什么事,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!”


燕小六指着头:“这是什么?”


祝无双:“头啊,怎么了?”


“这里装的不是水,我这人,就是看着不机灵,真碰上啥事,一点问题没有,我就叫小时候没怎么念过书,但凡多认识俩字,绝不是现在这样,没准都已经成诗人啦!”


 祝无双切了一声,自顾自朝前走,燕小六自觉没趣,几步跟上:“无双,你要是不当捕快,你打算干嘛?”


祝无双漫不经心:“跟捕快对立的是啥?”


“地痞流氓啊!”


“那我就当个小地痞好了——”


虚空中忽然响起一阵尖啸,继而是奇异的笛音,两人抱住耳朵神情痛苦,眼神逐渐变得空茫……


佟湘玉看着已然空无一人的同福客栈,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坚强起来,将目光转向展白二人:“二位,你们跟我来一下。”


佟湘玉将两人领进房间,深吸一口气:“总之好歹把小贝送走了,也算是机缘巧合,我们的未来,真的只能靠你们了。”


“其实,在十三年前,额就预想过今天这种情况,特地留了个后招。”佟湘玉给两人倒了茶,平静道“移魂大法既然有移魂咒,自然也有解开滴法子,叫做冰心静魄咒,额当年特地把这个咒术写了下来,防的就是这一天。”


说着佟湘玉打开柜子,取出个上好的黑檀木箱子来,抚摸片刻打开了锁,竟从里面取出一件鲜红的嫁衣来。


“这件嫁衣……到底还是在我嫁人前废了……”


佟湘玉取了把剪子,毫不犹豫的将嫁衣沿着领子剪开,展开一看,里面用竟丝线密密麻麻绣出一篇文来,还有一幅诡异的图,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。


“佟掌柜,有什么我们能帮的吗?”展昭轻声道。


佟湘玉深吸一口气:“你们,把这个咒术学会了,然后对我发动。”


“发动后会怎样?”


佟湘玉苦笑一声:“重要吗?”见两人都不说话,才道“发动后,我这个人格会彻底消失,再往后有什么额也不知道了。”


“行嘞,别犹豫,再晚就来不及了,如果我真的发起狂来,没人能制得住额,生灵涂炭也不是没有可能——你们可千万不要手软!”


展昭犹豫一下,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,佟湘玉这才舒了口气:“来,你们看着这图,然后跟我做——念,黑豆,红豆……”


佟湘玉边教边偷偷打量二人的神色,她特意把老白和小贝支走,然后教展白二人冰心静魄咒,除了怕别人狠不下心,更有种猜测在其中——他们受催眠影响,可能比起旁人小的多的多,尤其是白玉堂。


只是……受影响小的多,同时也意味着,学会的概率小的多。


一炷香的时间后,白玉堂栽倒案上沉睡过去,佟湘玉心道失败了,又看向展昭,他亦是昏昏欲睡,头一下一下的点着。


“果然是……果然是……这法子,普通人真的根本学不会。”


佟湘玉终于崩溃了,用手帕捂着眼睛,踉踉跄跄奔到大堂里,哭的几乎背过气去。


白玉堂被她的动静惊醒,坐直身体:“那咒语是什么来着……”


展昭睁开眼睛,轻吁一口气:“你应该是失败了。”


“怎么,你学会了?”白玉堂不爽道。


展昭不置可否,白玉堂看着就来气:“学会了又怎样,你真的对佟掌柜下手啊?”


“有的时候,也是迫不得已。”展昭道“我自然不想……”


“行啦行啦,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。”白玉堂打断道“什么大局为重,什么要按规矩办事什么什么的……”


展昭心道我没想说这些,忽觉一股寒气爬上脊梁骨,肌肉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,回看白玉堂,眼神交接一瞬,已然明了。


有危险,而且是极致的危险。


两人双双跃上大堂房梁,那股森寒之感愈发明显,白玉堂神经正高度集中,忽听见展昭在耳边轻声道:“白兄。”


白玉堂看向他,展昭的面容隐在黑暗里并不明了,唯两点眸子映着大堂的火光。


 “若我一会有什么不测,不要犹豫,砍掉我的手。”展昭低声说着,顿了顿,声音更轻了“如果可以,想办法回去,救出太子……好好照顾敏姑娘。”


听到展昭的那句诀别,白玉堂心便猛地向下一坠,再往下听到敏姑娘时,又似挨了一闷棍,一时又气又恨,竟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。


都什么时候了,你这臭猫还想着阿敏,连死都放不下她!你就那么喜欢她?


白玉堂握紧拳头,许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:“你是要证明,你对阿敏有深情之爱?”


展昭并未回头:“深情之爱,方能天长地久。”


“展小猫,我告诉你。”白玉堂凑近他耳朵“你还没喜欢阿敏时,我已经喜欢她了,你还没爱上阿敏时,我已经爱上她了!我和她的羁绊比你多了不知多少!你不敢做的事我都敢,你有什么资格和我……”


“别说了!”展昭低声喝到“事到如今,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!”


白玉堂刚想再说些什么,同福客栈的门忽的被踹开,便冷哼一声,不再言语了。


他不知道,展昭隐在黑暗中的眼眸失了所有光彩,掌心早就掐出了血痕。


“展堂?”


佟湘玉抬起头,看着站在门口的白展堂“展堂,你怎么回来了?小贝呢?”


白展堂站在门口,浑身冰凉,刚刚这句台词他在剧本里看过,所以这是剧本里的?还是说这不是?


刚刚他做了一个梦,他来到了武林外传剧组里,这部戏叫武林外传,演他,白展堂的演员叫沙溢,这戏的导演叫尚敬,什么小贝湘玉大嘴秀才小郭……全都是假的,全都是按照比尔写好的剧本拍的!都是假的!


刚刚他和小贝说的那些话,也全都是剧本里的!


佟湘玉向白展堂走来,白展堂触电般一缩身子:“你来干什么?谁派你来的?”


佟湘玉呆呆的站在那里,流下泪来:“展堂,你怎么了,小贝呢?”


白展堂叹了口气,道:“不着急,下面的台词,由我来安排,你跟着我说,你拍一我拍一,说呀!”


佟湘玉声音发颤:“你拍一我拍一!”


白展堂苦笑道:“哈哈……还是不对,这几句台词,看起来是我安排的……”说着忽然扭过头去“但其实还是你,你让我以为自己能做主了,然后自动放弃抵抗,别逗啦,我宁可死,也不会受你支配……这句话不会也是你安排的吧?”


佟湘玉大惊失色:“展堂,你到底是怎么了?”


“没事,你啥都别说,看我怎么跟他斗!”


“跟谁斗?”


“你就甭管了,好好瞧着。”


白展堂摆手走到一边,扭头朝着空气道“就算每件事都是你安排的,但你忘了一点,在这个时空,我会武功,而你们不会,也就是说,我知道死穴在哪儿,而你们不知道,知道这意味着啥吗?曲终人散!”


说着白展堂便要点自己的死穴自尽,白玉堂心说不好,一记飞蝗石弹去,白展堂大叫一声,忽然猛拍自己的脑门,接着是俩大耳光,然后猛拧自己的脸。


“展堂!展堂你还好么……”


白展堂随手点了佟湘玉的穴,气喘吁吁,满身冷汗,惨笑起来:“呵呵,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这种人生,再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?”


“对不起,从现在起。我不会再听命于任何人——爷不玩了!爷不玩了行了吧,你们不是拍情景喜剧吗,从此我远离你们搭的这个场景,我奔海南去!我看你还能怎么样!”


白展堂奔上楼去,佟湘玉站在大堂内呆呆流下泪来,展白二人只能看着,不是他们不想解,实在是这葵花点穴手的功夫神诡奇绝,白玉堂曾在被点住的李大嘴身上试过手,以他的指力竟完全没法子解开,想必自有精妙之处。


客栈的门又被打开,这次进来的却是那个燕捕头,在佟掌柜面前站住,以抑扬顿挫的声调开始朗诵:“扁担长,板凳宽,板凳没有扁担长,扁担没有板凳宽……”


两人对视一眼——又疯了一个。


空荡荡的大堂里,只有小六二傻子一样的朗诵回荡,简直算得上恐怖,一抹嫣红的影子忽然闪进大堂,啪啪两声,朗诵声哑然而止,定睛一看,原来是那叫祝无双的女捕快。


但是这祝无双也很不对劲——头发凌乱,叼着草棍,简直就像个小地痞。


“谁是掌柜的?问你话呐?”


祝无双看着佟湘玉,扁了扁嘴,给她解了穴:“少跟我费话,赶紧交钱!”


“交什么钱?”


“保护费!打今起,这片儿归我管,每月五十两,少一文都不成!”


说着祝无双捏了把佟湘玉的脸“长得还不赖,跟大爷回去玩两天,你先叫人把钱预备着,回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,逾期不交就长期肉偿了啊,走着……”


“展堂!救我!展堂……”佟湘玉拼命挣扎。


白展堂在屋顶上听见,往后一倒:“我说过,以后不接受任何指令,湘玉你陪无双好好玩啊,玩得尽兴点儿!”


大嘴从后院冲出来,见状大惊,猛地抄起板凳:“臭小子你放开佟掌柜,不然我不客气——”


“葵花点穴手!”


祝无双收了手,继续将佟湘玉往外拖,吕秀才不知从哪冒了出来:“兄弟你手艺不错啊,以后咱们合伙吧!”


祝无双呸了一口,把秀才踹倒在地一阵猛踩,佟湘玉瘫倒在地:“苍天呐,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们啦,只要能恢复正常,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……”


话音刚落,屋内众人动作霎时停止,像被点了一样,佟湘玉惊惶四顾: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

客栈大门无风自开,却见一紫衣公子站在门口,手持一把精美的黑绸折扇,生的风度翩翩,脸上挂着礼貌的笑意,一双暗红色的眸子却带着些残忍和恶意。


“十年不见,别来无恙啊,大师姐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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