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北

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。
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

【鼠猫】当大风客栈变成同福客栈(五)

第五回 离大宋急坏傻汤姆 鸳鸯浴慌死笨杰瑞 


Ps:回目标题好像越来越扯淡了……


“没错,这儿是大明,皇家是朱姓。京城?哦,在燕京……展前辈您问大宋国祚?这个您得问秀才,就楼下那个酸不拉几的账房……哦对了,我们这一片最近闹采花贼,盘查的紧,委屈二位先扮成龙门镖局的镖师了。”

白展堂粗粗回答了一番,把两块牌子递过去,展昭随手拿过一块,上面凿的名字是陈汤姆——这名字真奇怪。不过他也懒得琢磨这些,微笑点头:“有劳白少侠了。”

“这都是我们掌柜的主意。”白展堂笑道,悄悄擦一把汗,展昭平时看着也就是眼熟的程度,那一笑起来,跟展红绫简直是活脱的像,真不愧是她祖宗。

“你们掌柜的认识镖局的人?”白玉堂打量着手中那块凿着萧杰瑞的牌子,做工精美的很,不像伪造的样子。

“龙门镖局是额爹的产业,这牌子都是真滴,总而言之保证木有问题,两位大侠就放心吧!”

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原是佟湘玉亲自送了饭菜上来,展昭微微起身一礼:“劳佟掌柜费心了。”

“不麻烦不麻烦,接待二位是额们同福客栈的荣幸——二位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啊,额们能满足的尽量满足。”佟湘玉笑靥如花。

白玉堂笑道“有女儿红吗?”

“女儿红?有的有的——嘶!湘玉你掐我干嘛?”

佟湘玉瞪白展堂一眼,转身笑道:“女儿红木有嘞,不过有杏花村的汾酒,额们这里出名滴,白五爷要不要试试?”

半晌白佟二人下了楼,白展堂皱眉:“湘玉你干啥玩意儿,咱不是有好几坛子女儿红么?为啥不给人家上?”

“七十年滴——”佟湘玉咬牙切齿“七十年滴女儿红,感情不是花你的钱!”

“……你要是哪天死了那一准是抠死的,人家还稀罕你这点破钱?”

“展堂……”

“白大侠可是给了你四十两黄金——不是银子是黄金!你就这么接待人家?”

“好吧,额这就去挖……”

“算了算了,话都放出来了还能怎么滴,汾酒就汾酒吧。”白展堂叹口气“我烫酒去。”

“顺便告诉无双顺手把今天滴晚饭做了——”
“那大嘴不得闹意见?”

“无双刚刚告诉额,最近是紧急状态,小六不能在店里过夜,额叫大嘴把他背回衙门去了。”佟湘玉道“过一会别忘了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个会,商议一下怎么对付黑菊花!”

“嗨,费这功夫干啥,江湖上的迷香就那么几种:九香迷魂散,百花软筋散,粉蝶摘春散。第一种太贵,那采花贼肯定舍不得用,第二种姬无病死了就失传了,第三种——”

“第三种咋样?”

“第三种也不难防,湿毛巾捂在脸上就不会中招了,不是,湘玉你……”

“今天晚上大家睡前都戴湿毛巾!”

“打住打住,亏你想的出来——且不提黑菊花上次作案在登封,离咱这几百里地,他就算真来了七侠镇也不会对咱客栈下手啊——要财没财,要色没色的。”

佟湘玉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:“那算嘞,不过大家还是要小心。”

“放心吧湘玉。”白展堂笑道“你要不放心今晚上我去你房间打地铺去——”

“去你滴,烦死个人了~”

比之楼下柴米油盐老夫老妻的和谐,楼上客房中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。

在外奔波了两天,白玉堂早已饥肠辘辘,人一走便吃起菜来,展昭却丝毫无食欲,懒懒吃了几口,只觉得味如嚼蜡,心头一团乱麻,一会担忧着开封府,一会担忧太子他们,忽又想起此时此刻,大宋早已亡了,登时心如刀割——他甚至不敢去想那万里江山是怎么毁掉的……

还有,还有方才在镇外树林中白玉堂对他说的那些话……他原以为自己和白玉堂虽无深交,但至少也会了解自己的人品,可事到如今,他居然还在怀疑自己同涂善勾结……

一切全完了,敏姑娘和太子彻底落入虎口,他也永远失去了自证清白的机会,此生唯一情动,乃至情入骨髓的那人会一直厌弃自己,将自己视若权贵的走狗……

种种阴郁的思绪一拥而上,前所未有的绝望中,展昭心神愈发迷乱郁结,一口血险些呕上喉头。

“臭猫!你在发什么呆!”

展昭一惊,压下方才的种种思绪,勉强道:“没什么,你吃饭吧。”

白玉堂看着展昭的眼睛,那原本朗若寒星的眸子,竟如一潭死水般毫无生气,惊讶之外,心头竟如针扎般刺痛无比。

白玉堂登时慌起来,有心想安慰他几句,想了许久才道:“猫儿,我知道你着急,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,你别这么折腾自己,这是没有意义……”

说到一半,白玉堂猛然住口——自己真是不长记性!好端端的说这些“事已至此”干什么?当初阿敏就是这么被他火上浇油弄得跳了河!

却听展昭道:“多谢白兄,展某无事,只是……有些疲倦罢了。”

说完,还朝白玉堂笑了一下:“白兄请自便。”

无事个鬼!你当我是傻子么,笑的比哭还难看!

白玉堂暗自腹诽,也不好再说什么,再举筷时自己也没了食欲,满心都是展昭失了神采的眼睛,摇摇头,心道必须想个什么法子把这猫哄好了才是,要不然自己是别想睡觉了。

怎么哄呢……白玉堂咬着筷子头绞尽脑汁的想着,似乎展昭是在自己那句“我和阿敏好上了”之后忽然崩溃的,要不要告诉展昭自己跟阿敏根本还是八字没一撇,说那话只是为了气他?

白玉堂心说自己真是贱的慌,为了安慰情敌主动跟情敌示弱,但比起意气之争还是猫儿的身体更重要——嗯,如果这臭猫死了自己肯定也回不去了,自己是出于这种缘由才这么做的,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。

下定决心,白玉堂深吸一口气,道:“猫儿,其实我……”

敲门声却在此刻忽然响起,原是白展堂送酒来了,白玉堂一句话又咽了下去,朗声道:“送进来吧!”

白展堂走进屋,放下酒坛酒具:“二位吃好喝好,一会儿我们来收拾就是,对了,您们要不要洗个热水澡?我给你们烧水去。”

“劳烦费心了。”白玉堂笑道。

“嗨,您这么客气做什么,我是个跑堂的,做这都是我的本分。”白展堂搓搓手。

白玉堂摇一摇头:“你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跑堂的——我虽不知你出身,但那股见过大风大浪的气度是掩盖不去的,轻功又如此高明,想必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小人物,我又怎么将你当寻常店小二那般呼来喝去呢?”

白展堂一怔:“不愧是白五爷,这都教您看出来了。我曾经在江湖上是有那么两分薄名,但是不怎么光彩,不提也罢。”

言毕,白展堂又嘿嘿一笑“说到头来都是过去的事了,如今我在同福客栈当个跑堂的,安安稳稳,我觉得挺好。”

于是白展堂下去收拾,其间展昭只喝了杯茶,桌上的饭菜半点没动。白玉堂看在眼里急在心上,自早上起,展昭便是茶饭不思,只在路上胡乱吃了几口干粮,他本来就寒疾未愈,再这么下去,非酿成大病不可。

待白展堂抬上只新浴桶,郭芙蓉将热水送上来,已是二更天了,郭芙蓉收拾了残羹剩饭端下去,白展堂在屋中点好火盆,又笑道:“二位还有啥事喊一声就行,我就睡在大堂。”

白玉堂笑着点头,眼神示意他过来,白展堂走近两步,顿时感觉手心被悄悄塞进什么东西,下到大堂借着灯一看,竟是这么一段话。

“叨扰白少侠,展兄旧病复发,身体不适。烦请明日找个医术精湛,善治寒疾内伤的郎中,嘱咐他用药温和长养。莫告诉他人是我授意的。”

再说屋里,白玉堂站起身来,伸个懒腰:“跑了这两天,终于能舒舒服服洗个澡了。”

言毕直勾勾看着展昭不说话,展昭猛地会意,心一跳:“白兄想洗自便。”

“你这只臭猫和我捆在一起!”

“展某在浴桶外站着便是。”展昭不动声色地扭过脸去。

白玉堂有点生气:他要热水就是为了让这猫洗个热水澡,驱一下身上的寒气,没想到他竟然毫不领情!

“死猫,你以为我愿意和你洗鸳鸯浴啊?要不是我们捆在一起——”

“白兄——”展昭打断白玉堂,叹一口气“白兄,我们捆在一起,脱衣裳的话,有一只袖子根本没法褪下来……所以还是你先洗吧,我帮你抱着衣服。”

白玉堂一愣,心说自己还真没想到这点,忽然站起身,拽着展昭的到浴桶边:“那你先洗还不是一样吗?”

展昭竭力抵抗,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当着暗恋对象脱个精光的:“我不想洗……真的不必……”

“真啰嗦,叫你洗就快点洗。”白玉堂走近展昭一步,眯起眼道“你若不答应,我就跟你捣乱——猫儿,你怎么还不脱衣裳?难不成是等白爷……”

展昭生怕白玉堂说出更孟浪的话,赶紧转到屏风后去,匆匆褪下衣衫:那上衣果然如他所料根本脱不下来,沉甸甸坠在绳索中间,相当的麻烦。

偏偏这截绳索此刻短的不得了,也就一臂的长度,这意味着,自己想泡进浴桶,白玉堂不可能不进来……

“猫儿,行了不,我过来了——”

白玉堂转进屏风围成的狭窄隔间,眼前一花展昭已跳入水中,动作快的像躲瘟神一样,溅起的水花险些扑到他脸上。

白玉堂不由哑然失笑,看着展昭泡在水里,心情一下子轻松许多。这猫儿,今晚暖和过来,再舒舒服服睡一觉,明天找来大夫好好调养一下,想必能把寒疾调养好了。

心情一好,就有了逗猫的兴头,此刻展昭脊背紧贴着桶沿,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藏起来,偏生一条胳膊搭在桶外,姿势极其别扭。

那颈项肩背线条优美至极,白玉堂竟有些移不开眼,鬼使神差地凑过去,拉住展昭发带轻轻一扯,那满头黑发便散落下来。

“白玉堂你不要胡闹!”

展昭猛地转过身,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的,全不复往日假正经的样子,自脸颊到耳根都红透了。

白玉堂竟莫名心乱,移开目光,笑道:“以前我听说猫都怕水不爱洗澡,还不相信,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。”

展昭不看他也不理他,闭目养神,仿佛旁边根本没人一样,白玉堂甚是没趣,忽然想到个好玩的,叫道:“展昭——”

展昭睁开眼:“何事?”

顿时被一捧水泼了满面,白玉堂趴在桶沿笑的放肆:“来,猫儿,我帮你洗。”

然后便不管不顾,撩水劈头盖脸向他泼来,展昭忍了一会儿再也忍不住了:“白玉堂!有意思吗?”

“哎,猫大人生气了?没事,我不嫌累,我帮你——噗咳咳,猫儿你……你居然还手?你居然泼你白爷爷,好啊,你分明是想打架!”

场面一度非常低端——两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,竟像三岁小孩一样在洗澡时打起水仗来,一时水花乱飞,客栈的地板上到处都湿淋淋的,若是说书人知道了这一段,一定会暗叹着决定,还是不要提了……

展昭一心让这白耗子老实下来,恨不得泼他个落汤鸡,可白玉堂左躲右闪,竟连头发都没沾湿几根,不由心里焦急,不慎往前一跌,直撞到桶沿上——这可坏了,同福客栈的地板本就年久失修凹凸不平,浴桶顿时跟着翻了过去,一边已离开地面高高翘起!

眼前闪过一道白影,还没回过神,锁骨已撞到那人肩膀上,紧接着一条臂膀搂住自己赤裸的脊背,展昭慌忙抬头,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。

近的只要一呼吸,就能触碰的到。

“砰”的一声,浴桶重新落到地上,展昭双脚亦踩回地面。二人注视着彼此,目光惊愕中带着些慌乱,复匆匆移开,一人盯着仍不断起伏的水面,一人扭过头去盯着屏风,心跳之快,连自己都隐约意识到了危险。

许久后,白玉堂略带尴尬的笑了笑,打破了沉默。

“幸好扶住了,这桶要是真翻了,伙计可就全上来了……”

说完这话顿觉暧昧,仿佛他二人正在做什么不能被他人知晓的事情一样,白玉堂心思乱的无以复加,想说什么,又觉得什么都不该说。

“我洗好了,白兄你先……转过脸去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展昭从桶中爬出来,迅速穿好衣裳,白玉堂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,心头如被猫爪挠过一样莫名发痒,几度忍不住想回过头,又强忍着闭上眼睛。

自己这是怎么了……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……

展昭穿好衣衫方松了口气:“白兄,我好了,你来吧……”

白玉堂却沉着个脸爬上床,胡乱拉一床被子盖在身上:“我累了,睡觉。”

展昭知他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,并不放在心上,被这么闹了一通忧思反而减轻些许。在床上躺下,忽然发现这屋子比那天温暖了许多,拉过被褥盖在身上——似乎比起那天的,也要厚实的多了。



云北的题外话:
写到现在,也近两万字了,虽然大多数时候还算顺手,但也有些困难。
大家也发现了,这文虽然以鼠猫为主,但对于武林外传中众人从来不吝笔墨,甚至主线剧情也是围绕着同福众人展开,好像,有点跑题。
其实若是其他作品或是自己的原创,我完全可以把配角NPC化,但放在同福客栈那帮人身上,真的做不到——他们早就鲜活跟身边的老朋友一样,若把他们写的npc,怎么看怎么别扭。
武林外传是我的童年,9475也是我的童年,两部剧我现在都时不时看一看,二者属性那是南辕北辙,可真写起来,竟觉得十分合理:合武林外传的理,也合9475的理。大概是因为武林外传本身,就是一部解构武侠的作品吧,什么元素放在里面都可以得到完美的解释。
总之,希望大家喜欢,么么哒~^_^




~~~~~~~抱歉哈,这个未完写错了,本文一般是周四和周末更新~~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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