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北

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。
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

【鼠猫】当大风客栈变成同福客栈(二十九)

第二十九回 拜先人红绫很惶恐,追疑犯却遇留香人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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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错!今日双更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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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吕秀才顿时反应过来:“他还欠我五百文呢!”又小声补充“说好上个月还的,这个月都快到头了也没给我。”


  李大嘴:“也就名头敞亮,其实就一跑堂的,好吃懒做,怂的跟什么似的。”


  铁血:“???”


  客栈门忽的被推开,白展堂打着哈欠走进来,见众人都盯着他,莫名其妙:“我脸上有东西吗?——哎,那边那人谁啊,我以前咋没见过?”


  佟湘玉满脸带笑,拉过老白的手:“正式介绍一下,这位,就是我们店的盗圣!”


  白展堂顿时反应过来,顺势沉重的点头:“看来,我终究是隐藏不住真实身份了。”


  铁血:“怎么回事?”


  白展堂:“我就是盗圣!”


  燕小六懵了片刻,哭笑不得:“去去去,老白,我们这说正事呢别捣乱。”


  白展堂:“我没捣乱,我真的是盗圣!”


  佟湘玉:“他是盗圣,我就是盗圣的夫人。”


  燕小六附耳在铁血耳边解释片刻,铁血将信将疑的看了众人一眼:“这种玩笑以后莫要再开,很可能会扰乱案情的判断。”


  祝无双悄悄问展红绫:“他一直都是这么没劲吗?”


  郭芙蓉:“从小他就这样。”


  铁血毫无尴尬:“接下来的时间不会好过,中原六鬼从来都是同时出现,如今被捕一个,跑了一个,一击不中必有后招。我们严阵以待便是。”


  说罢又看向佟湘玉:“至于点苍山还有个弟子南宫的事情,我已经在广阳府听当地百姓说过了,想必此事多半是他的手笔。前日已经飞鸽传书回京城,想必六扇门很快会派人调查此案,不是追风,就是冷清。”


  展红绫眉头一皱,微不可见的叹一口气。


  “点苍山的人太邪门,也不知他们会不会……”


  “既然吃了朝廷俸禄,为百姓做事就是理所应当。”铁血凛然道“展捕头,你,可不能因为私情偏袒啊!”


  听铁血发表完一通为国为民的大道理,众人便打着哈欠散了散了。老白给铁血展红绫安排好房间,下到大堂,见展白二人(大宋的大宋的)看着他,只是笑了下:“二位要是信得过我就交给我吧,明天一早,保证昨天那货在衙门里。”


  两人对视一眼,点点头,便上楼回房了,白玉堂一路扯着展昭回到屋里,执意要查看他伤势,展昭推辞不过,正欲解衣,忽然响起敲门声。


  “谁?”白玉堂不耐道。


  “萧前辈,是我……”展红绫的声音响起。


  白玉堂看展昭一眼,无奈的叹口气,推门出来:“何事?”


  “前辈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展红绫全不复白日的严正官派,言辞颇为谨慎恭敬。


  白玉堂看她一会,忽从走廊尽头窗口跃出,拧身飞上屋顶。展红绫急忙跟上,双脚在屋脊上踩定,只见面前那人一身白衣在冷风中烈烈飞舞,煞气内敛风华无双,额角不由渗出冷汗来。


  展红绫微微低首:“前辈,可否借佩剑一观?”


  白玉堂摘下长剑抛给她,展红绫连忙接住,抽出一看,顿时心中大震,忙把佩剑递还。


  “怎么?看出什么门道没有?”


  展红绫满面通红,忽然退后一步,单膝跪地。


  “晚辈展红绫,今日有眼无珠,冲撞了白前辈,还望前辈恕罪!”


  白玉堂一愣,继而笑了:“起来吧,你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


  “前辈有所不知。”展红绫站起来,低声道“外界传言中,您用的都是一把宝刀,我们家卷宗里却记载您用的是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剑,名为画影。方才我观前辈宝剑,同卷宗中所载分毫不差。”


  白玉堂沉默许久:“你们家一代代传下来的?”


  “嗯嗯!从故宋传下来的古籍。”展红绫深吸一口气,强压激动“前辈我我我……我知道您的传说,一直非常佩服,我,那个今天想说的是关于那个卷宗的事情……”


  “白兄,你在楼上吗?”展昭的声音忽然响起。


  白玉堂闻言笑道:“不错,展兄快来看看你的后人。”


  展红绫听了这话,脸猛然涨得通红:“那个那个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!”蹭蹭几下就不见了踪影。


  展昭跃上房顶,疑惑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
  白玉堂抱剑而乐:“你尔尔尔尔孙女怕见你老人家,跑了!”


  展昭:“胡言乱语,我又没娶过妻,哪里来的后人?”


  “展家族谱白纸黑字在那里摆着,你这位祖宗还敢不认账?”白玉堂眯起眼睛,凑近展昭“老实交代,你是不是瞒着你家大人先生金屋藏娇来着?”


  展昭一笑:“展某不敢。”


  白玉堂七分玩笑,三分自嘲:“有何不敢?你这猫儿惹下的风流债还少吗?办一桩案子便结识一位温香软玉的美人,我可冤枉了你?”


  “可惜展某心上那人,非但不是什么温香软玉,脾气还恶劣无常的很。”展昭微笑道“便是在自家待着都闲的发慌,不找展某麻烦就不舒服,莫说什么金屋藏娇,他少惹些闲事,少受些伤,展某就谢天谢地了。”


  “好啊臭猫,竟然变着法骂……”


  白玉堂话说了一半,忽然回过味来,心弦剧震。


  “你……你想起来了!”


  展昭笑盈盈望着他,两相对望之间,二人似有千言万语,但分明什么也不需说,许久,白玉堂抓过他手,紧紧攥在掌中。


  展昭并不挣扎,任他牵了,心头暖热一片,半晌白玉堂松了手,低声道:“你上来作什么,新受伤还不赶紧养着?”


  展昭摇一摇头,示意白玉堂噤声,忽然纵身跃起,落在不远处一颗大树上。白玉堂慌忙跟上,落在他旁边,贴着他耳朵轻声道:“旧伤未愈又添新伤,还拿劳什子猛药压制,该当何罪?”


  温热气流喷在耳廓,展昭脸上发烧,别过头去:“此间事了,听凭你处置。”


  白玉堂大乐,顺势在他后颈上吹了口气:“那可不行,蠢猫脑子不好使,又忘了可如何是好?还是现在就处置吧!”


  “泽琰,别闹了……”


  展昭推开沉甸甸扒在身上的大耗子:“今晚,有好戏看。”


  瑞雪方停,更兼月夜,街头巷尾均比寻常夜色亮了很多,月上中天时,一个黑影忽的从同福客栈后街窜出去,二人对视一眼,一上一下,默契的追了上去。


  展昭的轻功名为燕子飞,最是轻灵,行走屋檐墙头如履平地,更兼他为人谨慎,心细如发,潜伏起来,若非绝顶高手必然不能发现。因而走“上路”,在房檐间跳跃追踪,真如只黑色狡猫一般,无人察觉。


  白玉堂的轻功则胜于速度,旁人只见白影一闪而过,若是寻常夜晚确实会留下痕迹,但今夜遍地铺雪,他一身白衣反而奇异地融入其中,为了避免留下脚印,他竟是一路踏墙而行,正如朔风挂过雪原,只留下一点飘散的雪尘。


  但他们所追踪的那个人,轻功造诣显然也达到了某种出神入化的境界——踏雪而行,雪上竟未曾留下脚印,只有浅浅一层水痕,风吹过就再也看不清了。不仅如此,他速度还越来越快,眼看就要将二人甩掉!


  白玉堂看向上路,竟发现展昭不知何时已消失在视野中,心中暗讶。忽觉空气中风头不对——冷笑一声,猛然甩出三颗飞蝗石。一颗正击碎掷来的暗器,另外两颗则分取那人的脖颈与下盘!


  那人显然没想到这一出,勉强闪过一块,眼看就要被另一块击中,一人忽自远处屋檐翩然而下,折扇一挥,竟接下了那颗极坚的墨玉飞蝗石!


  “什么人!”


  那人只是笑笑,他并未做夜行打扮,反穿着一身月白衣衫,澄澈的蓝色在月下像高远天空,湛湛无尘。见白玉堂拔剑相对,也不慌乱,展开扇子一看,见扇骨断了几根,不由赞叹:“好武功!”


  白玉堂拔剑便刺,那人和他交手几个回合,面露讶异,忽抽身跃上墙头,笑道:“真是万里挑一的好武功,少侠出身何处,师承何人?”


  白玉堂话都懒得说,跃上墙头冷冷看着他,那人略带遗憾的叹了口气:“也罢,即不愿说,我也不好勉强——在下只是特来告诉少侠,方才与您同行的少侠身体有恙,莫在此耽误工夫了。”


  “你将他怎么样了!”白玉堂大怒,挥剑袭来。


  那人架下他剑刃,道:“少侠莫急,在下并未伤他,是他旧伤复发,此刻正晕倒在苦水巷口——少侠速去吧。”


  白玉堂收了剑,冷声道:“你是何人,我为什么要信你?”


  那人扬扇一笑:“信与不信,皆在少侠一念之间,在下并不强求,至于我是谁,于少侠并不重要——少侠只需知道,在下来到七侠镇,只为帮故人一个忙罢了……”


  白玉堂冷哼一声,终是心中焦急,匆匆赶去苦水巷。到地方却不见展昭,正又急又怒,忽闻身后有人唤:“萧少侠?”


  白玉堂回头一看,竟是铁血搀着昏过去的展昭站在不远处,铁血道:“我原在客栈守夜,听闻异动便出来查看,正见到陈少侠倒在苦水巷口,萧少侠可知是怎么回事?”


  “说来话长。”白玉堂叹一口气,伸出手“回去再说——把他给我吧。”


  ……


  胸口沉闷的疼痛撕扯着意识,忽而渐渐平息,梦中不住闪过片段又逐渐消失……


  展昭如从深沉的水底浮起,身子越来越轻,他奋力想抓住一点什么,不要醒来,不要再忘记,可是四肢被捆在一样,丝毫动弹不得……


  如何是好……如何是好……


  自从中了那一掌后,展昭胸口闷闷的疼便从未平息,意识却在这疼痛中再度复苏过来,因而,他这一晚只吃了些从前剩的压制伤势的猛药,却不去动铁血赠予的丸药。


  对于他来说,疼痛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,若疼痛能让人保持清醒,他会让自己痛的更久一些。


  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


  那时在屋檐上,他同那蓝衣的侠士交手了二十几回合,那人忽然笑了,袖子一抖,浓郁药香在空中弥散开……


  胸口的剧痛层层平息下来,先前被药物强行提起的内力也渐渐弱下来,展昭猛然吐出一口淤血,再无力强撑,朝着黑暗的睡乡坠进去。


  隐约间感觉怀里被塞了一个瓶子,那人面容模糊,笑的让人如沐春风:“想保持清醒,吃这个一样有效……”


  “你是……什么人……”展昭强撑起最后的精神,断断续续问。


  眼前的场景渐渐模糊,那人清朗声音似有似无。


  “在下……楚……”


  展昭缓缓睁开眼睛,头脑一片浑浊。


  他强撑着坐起来,略微疑惑地看向四周:众人围坐身边,一脸关切,胸口隐隐闷痛,但并不严重。


  “陈少侠醒了?”铁血面露喜色,推开众人过去“陈少侠,你可记得那打伤你的是什么人?你和萧少侠追踪的黑衣人,使得是哪路功夫?”


  展昭脑中一片混沌:“我去追踪黑菊花时,被人打伤,那人没用兵器但武功绝佳,我被他击中胸口,之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。”


  众人皆讶,铁血皱眉道:“失忆?”


  展昭揉着脑袋:“确实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。”


  白玉堂一个健步窜过去:“记得我吗?”


  展昭看他一会,苦恼的摇了摇头。


  白玉堂扶额长叹:“完了完了,又傻了……”


  铁血满脸严肃:“萧少侠,那你能告诉我那人是什么模样吗?”


  白玉堂懒得搭理他:“一身黑的,我怎么知道!”


  铁血:“事关六扇门的案子,希望您协助。”


  白玉堂:“……你们六扇门的案子关爷甚事?”


 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,展红绫果断把铁血往后一拉:“我来吧——前辈,今夜我们疏忽,致使,呃……陈前辈受了伤,晚辈惭愧至极,但事态真的紧急,万望您指点一二。”


  白玉堂这才懒懒道:“那人轻功很好,能把我们都甩脱,但并未和我们交手,看不出深浅来。”


  铁血目光扫过同福客栈,忽然一笑:“有意思,在七侠镇,轻功好的人不是很多。不过……这客栈里倒是不少。”


  佟湘玉心里一紧,白展堂咳嗽一声:“得了吧,不算外援,我们客栈会徒手上房的都没几个。”


  “我就是随口一说,各位大可不必放在心上。”铁血笑笑,又道“其实,我已经猜出昨晚那人的真实身份了。”


  “昨天来的,大概就是盗圣本人了。”
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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