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鼠猫】当大风客栈变成同福客栈(二十三)
第二十三回 奶猫生疑衡山剑谱,客栈众人齐飚演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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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小六满面凶蛮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赵大苦一脸淡定:“我已经忘了。”
燕小六暴跳如雷:“为什么要来,谁支使你来的?”
赵大苦很不在乎:“我支使我来的。”
燕小六哇呀呀抽出刀来:“不老实是吧,给我辣椒水老虎凳伺候!”
赵大苦干脆闭上眼睛装死。
燕小六:“气死我了,你信不信我这就把你押去县衙上夹板?”
赵大苦十分无所谓:“在下这一身功夫本就是在刀剑上练起来的。”
燕小六颓然倒地:“师父,你在哪儿啊,我该怎么办呀?”
于此同时,客栈大堂中,诸人都非常特别以及极其的淡定,白展堂和佟湘玉说悄悄话,李大嘴在厨房做饭,吕秀才咬着笔杆写诗,心想芙妹怎么还不回来?芙妹到底回不回来?芙妹为什么不回来?芙妹真的不回来了?想着想着就长吁短叹,惹得在一边画画的莫小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“小贝,你也多学学写诗吧,不要一天到晚就想着捏泥人。”吕秀才长叹一口气“考取不了功名,做个李清照也不错。”
“去去去,什么破功名,白给我我还不要呢!”莫小贝扁扁嘴,专心致志的画画“我还要写师父给我的作业呢,他写信说过几天就来看我了,要我交出两套泥人,还有十张艺术创作,我还剩最后一张。”
吕秀才斜瞥她:“这个有什么用?”
“师父跟我说过,这画画中,蕴藏着天地的道理,画好山水画,制霸全天下。”
“是学好数理化吧……”
“我倒是想学,你教我啊?”莫小贝哼了一声“一天到晚就读你那些酸书……”
另一边,展昭正翻看着一本剑谱,正是莫小贝家传的衡山剑——或者说是某个画包装纸的老头画的剑谱,这玩意本不能轻易示人的,然而展白二人看了也无所谓,莫小贝知道这剑谱的真实来历后,更是练都懒得练,更无所谓了。
展昭看的认真,喉中干渴,端起身边的茶杯喝了一口,忽然发觉白玉堂直勾勾看着自己,疑惑道:“白兄有什么事吗?”
“你这杯子,我刚刚用的。”白玉堂玩味的笑了下。
展昭顿时脸红,十分尴尬:“抱歉,白兄,方才我没有看清……”
白玉堂指节在桌子上敲了敲,笑道:“桌上那么多杯子,你怎么偏偏拿这一个?”
展昭这下更不知所措了,好在白玉堂见好就收,话锋一转:“展兄,我见你读书如此认真,这剑谱之中,可是有什么玄妙之处?”
展昭心里一动,这人真是和自己心有灵犀,心里想的什么,怎么他都知道?点了点头,压低声音:“剑谱到没什么特别,只是这一套相配的心法甚为诡异,不像是入门功法,反倒像是某种引动真气的法门……”
白玉堂拿过剑谱一翻,眉头顿时深深蹙起:“这种法子似曾相识……剑法也不大对,被人刻意动过手脚,像是在刻意引导着什么,却和神女教的邪术有几分相似!”
“那是什么?”展昭疑惑“请白兄赐教!”
白玉堂心中又是酸楚,又有些庆幸,猫儿真把自己忘了个干净,好在也真把自己这个将死之人忘了个干净,这些日子,白玉堂已打定主意,若他真的想不起来,绝不强求——他再不会让展昭陷入情劫,哪怕自己这余生都爱而不得。
当下白玉堂把当年之事细细复述一遍,展昭听的懵懂,但结合这剑谱一看,顿时发现了危险之处:“没错,照这个剑谱练,寻常人非走火入魔不可!”
二人不由看向莫小贝——这孩子丝毫不知道自家剑谱被人做了手脚,正专心致志在纸上勾勒一只小王八。
白玉堂不得不承认白展堂有先见之明,若这孩子真练起来就坏了。当下二人便叫了佟湘玉和白展堂上楼,将这些和盘托出。
那两口子自是惊疑不已,佟湘玉当下就要把剑谱烧掉,被白展堂拦住,二人又详述了这剑谱的来历。展白二人得知这剑谱是一个老混子画出来的,久久无言。
“那老者定不是普通人。”许久,展昭道“他武功如何?”
白展堂道:“我看不出他有武功。”
展昭沉吟许久,道:“佟掌柜,白少侠,你们千万把这剑谱收好,今夜我们擒了其他几怪,说不定,可以将二者联系起来,得到更多的线索。”
“那,还按照原计划行事?”白展堂问。
展昭点了点头,朝白玉堂使个颜色,白玉堂道:“我倒是无所谓,只是你真的能确定,来的人是个二百五?”
“我信得过白少侠。”展昭看一眼白展堂。
白展堂摆个pose:“相信我,没错的。”
入夜,七侠镇周边小树林,四个行为诡异的人隐在树影后,皆穿着夜行衣,紧盯着远处灯火明灭的居民区,正是江苏五怪5-1版本。
肩上有“乐”,长着一张典型傻子脸的人挠挠头:“真是喝漆麻乌的。”
“天黑好办事。”肩上有个“癫”字的人低声道“一会儿老张打前锋,走屋顶,缠住那个白衣服的保镖。其余人随我钻地道,老刘先缠住那位蓝衣服的保镖,伺机救出老赵,老王去对付老白,我负责接应,找出莫小贝——有意见吗?”
王大乐粗声粗气应了一声,然后阴笑起来。其余二人都沉默,肩上绣“悲”的人冷道“老郑,昨日我见到那蓝衣服个保镖,分明是个高手,我怎么一个人干两个人活?”
郑大癫冷笑道:“你可以不去,又没人逼你。”
刘大悲一时语塞,暗骂赵大苦狭比精,一个人去单挑一群人,否则自己也不至于这么被动。忽听张大喜也道:“我没意见。”
一个个都跟我对着干!刘大悲悲上心头,他出身常州锦衣卫的一个小旗人家,身负几斗米前程,年轻时还专门拜师父学了捕盗捉贼的本事,一柄铁尺专克刀剑,谁知道天不遂人愿,家里的靠山莫名其妙在一场政治风波中倒了,害的父兄抄斩,女眷发卖,自己也只能流亡江湖,终日和这些浪荡则为伍!
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了,刘大苦见几人都钻了地洞,也闷头往下一跳,心想我干完这票,还是回老家结婚吧。
半夜三更,同福客栈后院之中,井口忽的冒出一双鬼鬼祟祟的眼睛,又迅速消失了。郑大癫踩着块突出的砖,“扑”地把铁爪勾上井沿,绳索一段递给王大乐:“你先上去,把我刚刚给的药瓶一个个都打碎了。”
王大乐哼哼一声,把毒药抛给刘大悲:“凭什么让我去?你们不胎气,我不去。”
刘大悲骂:“娘个来来,十哈则你眼睛的!老子在地道最后面,王傻子你跳井我就去!”
“爱去不去!”
郑大癫作势去挽绳索,刘大悲大骂:“昂三货!你再不去,姓郑的一个人抢功了!”
王大乐恍然大悟,一把抢过绳索蹭蹭蹭爬了上去,刘大悲紧随其后。两人看着空荡荡院落,王大乐一声大喝:“人呢!出来受死!”
四周顿时喧哗起来,刘大悲见一道白影从房顶跃下,也顾不得什么莫小贝了,拔出铁尺大叫着往堂屋冲去——他可不负责对付什么白衣人还有盗圣,昨天他见大苦和这蓝衣人过了几十招,加上迷药,自觉还是能招架一二的,实在不行跑起来也方便么!
王大乐狂吼一声,挥刀便砍,忽觉一阵熟悉的罡风吹过,忙一个滚翻到地上躲过,抬头一看,张大喜虎虎生风地挥舞着大锤,正追捕一个白衣人,不由振臂高呼:“张大哥加油!"
“少他妈废话,快找莫小贝!”郑大癫的声音从井中响起。
王大乐挠挠头,看见厢房灯亮着,一脚把门踹开,看见里面的人又陷入了沉思。
一共三个人,一个短发,略胖。一个穿道袍,挺瘦。还有一个裹着黑斗篷坐在角落,只露了个脸,不胖不瘦,将将好。
“快说!你们哪个是莫小贝?”王大乐拔刀指向胖子“你是莫小贝?”
胖子摇头:‘我不是莫小贝!”
王大乐指向瘦子,瘦子使劲摆手:“我不是我不是!”
王大乐指向黑斗篷,黑斗篷也摇了摇头。
“我知道了!你们当中肯定有一个人说了谎!”王大乐一拍脑袋,凶巴巴道“快说!你们谁说了谎?”
“我没说谎。”胖子拼命摇头“我是个厨子,不信我给你炒个鸡蛋!”
“我也没说过。”瘦子使劲摇头“我是个账房先生,他们都叫我秀才,不信我可以给你背一段论语,子曾经曰过……”
众人:“去!”
王大乐恶狠狠地看着黑斗篷:“快证明自己不是莫小贝,不然你就是莫小贝!”
黑斗篷咳嗽一声,迟疑道:“我不是莫小贝,我是……我是什么来着?”
门忽的被撞开,王大乐猛回头,正见白展堂一脸震惊地看着他。
“住手!你想把小贝怎么样!”白展堂抽出双节棍耍了一通“快放了他,不然我就不客气了!
王大乐顿时高兴的一逼,扛起黑斗篷跑回井里“我抓到莫小贝啦!”
“等等!”郑大癫眼前一花,赶紧跟着钻进地道里。
白展堂抹一把眼泪,凄厉惨叫“掌柜的啊我对不起你!你等着,我一定把小贝找回来!”也跟着一溜烟钻进去了。
堂屋里传来刘大悲的叫骂:“给字个,莫小贝在客房!”还没说完就被燕小六一团抹布塞到嘴里,踹倒在地狠踩:“叫你说,叫你说!"
不一会儿,一身白衣的祝无双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:“小贝没事吧”
“放心,额们好滴很。”佟湘玉和莫小贝从楼梯底下钻出来。祝无双擦了把汗,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刘大悲:“那这个人怎么办?”
“那还用说,和那个大苦一块审呗,不招就打,再不招就往死里打!”燕小六道。
展昭却道:“燕捕头,可否把这个人交给我来审?”
燕小六略有不甘,祝无双赶紧踢了他一脚,燕小六被老邢骂了一通,知道这俩镖师来头不小,也不敢太造次,点了点头:“行吧,那我就给你一晚上的时间,一晚上过去还不招,就只能公堂上用刑了!”
展昭笑了笑,几人把刘大悲弄进一间客房扔到炕上,展昭示意他人暂时出去,方除去了他口中的抹布,也不说话,只是温和而探寻的打量他。
刘大悲郁闷的看着眼前这个体面青年,这个人厉害的了不得,迷香一点用没有,自己在他面前完全就不是对手嘛!他们江苏五怪可算是掉进局了。
正闹心,那青年忽的开了口,竟是一口久违的吴侬软语:“佛碍紧,偶古两个宁踩踩,好伐?(不要紧,我们两个聊聊,好不?)
(未完待续)
江苏五怪来源于开封奇谈里那个不用被特别记住的章苏五怪,一点黑的意思都没有,希望江苏人民不要不开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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