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北

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。
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

【燕赵歌】烟花


(迟到的新年贺文,现代背景私设遍地)


年关在即,汴梁四周只有零零散散的鞭炮声,天却是不同往日的湛蓝。西伯利亚的寒风自高原奔泻而下,吹散了华北平原的雾霾,也为这个冬天带来了不同往日的寒冷。

或许就是因为这样,今年的首都没有雪。

展昭值完班已是半夜十一点,办公室的电视放着春晚,一如既往地喜庆,一如既往的尴尬。他原想接着留下——反正出租屋里空落落无人,却被包局勒令休息:哪有过年还加班两个通宵的。

展昭最听包局的话,交接完工作又嘱咐了几句,走出总局大门,被扑面而来的一口寒风呛在喉咙里,抬头看夜空,点点星光寒冷而分明。

这是他调回汴梁总局后第一个年。

过年对于展昭而言,是变更太多的回忆。

幼时和父母的三口之家中,母亲会煮一锅饺子,一家人看看春晚,吃吃年夜饭。有时父亲不在,有时母亲不在,但他们至少都在。


父母牺牲后,过年的记忆就变回了常州的那个乡村。


在那里,森严的礼节和家庭的温暖并存,展昭作为出名的好学生,乖孩子,一直是家里长辈们宠爱有加的。但,总觉得莫名少了点什么。


展昭至今仍记得祖父母和叔叔伯伯们喃喃念叨着说了千百遍的话:“昭儿以后就做个大学教授,教书育人,最稳定最安全,千万别学你爹……”

他最终还是辜负了他们的期望,拿起了父亲当年坠落在战场上的枪。

有的东西,是深深刻在骨髓里的,是宿命是使命,抹不去,拉不住。

之后的年,每次都在不同的地方过,有一年是和堂姐一起,有一年是和部队的弟兄,又一年……不过,独自一人过年,还是第一次。

值班到三十,家是来不及回的,爱人,朋友,姐姐,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,各自的亲人,吃着各自的年夜饭……展昭轻叹一口气,选了这条路就注定错过些什么。


难得清闲,展昭深吸一口寒冷的空气,在熟悉而陌生的汴梁随意闲逛,不知不觉走上沿河步道。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味,烟花终于一个个炸开,漫天的花火中,熟悉的白色撞入眼帘。


沿河步道的风雨亭,白玉堂斜倚栏杆,穿着笔挺长靴的双脚随意翘起,他身后,封冻的长河映出万家灯火。

展昭忽然体味到物以稀为贵——从前习以为常的东西,好久不见,才发现它的弥足珍贵。

比如烟花,比如过年,比如……

白玉堂看着他,笑了。

“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。”

“你不和哥哥们一起,来这里做什么?”

白玉堂反问“我要是不来,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守岁?”

展昭没有回答,走近两步,和白玉堂相拥一起。


“现在,是两个人了。”

白玉堂无声一笑,收紧搂住展昭的手臂。

“从今往后,都是两个人。”

从今以后,无论展昭除夕时加班与否,回家与否,白玉堂总能准确无误地找到他。

陪他过一岁又一岁,一年又一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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