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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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鼠猫】当大风客栈变成同福客栈(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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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回 吕秀才变身黑菊花,郭芙蓉遗忘老朋友


“秀才你是怎么了?傻了?”


郭芙蓉搓着浑身的鸡皮疙瘩直往后退,吕秀才笑着凑近她一步,李大嘴忽然大喝一声,攥起吕秀才的手腕喝到:“黑菊花,你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?”


众人:“……啥玩意,黑菊花?”


秀才阴森森的笑:“哎呀,被识破了呢。”


“侯哥你别闹了!”郭芙蓉一把拨拉开李大嘴“都什么时候了你闹!大嘴一个就够烦的啦!”


吕秀才眼珠一转,忽然伸手搂过郭芙蓉的腰,李大嘴见状暴跳而起被老白按住,众人一片嘘声,郭芙蓉不自在地甩开他:“干什么呢!这大庭广众的……”


吕秀才松开她,直笑“姑娘既然如此看重某人,不妨同我一起探讨下文学?”


“文学可以啊……你不要这么看着我,侯哥我真的害怕……”郭芙蓉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。


白展堂忽然凑近:“秀才,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?”


吕秀才又笑:“记得啊,我不是这客栈的账房吗,一直没考中举人的秀才。”


众人这才松了口气,佟湘玉哭笑不得地踹了他一脚:“开玩笑也不看看场合,你差点吓死额们知道不。”


 “你们为什么不信我,他会害了你们所有人的!”李大嘴仍在挣扎地咆哮“这个人是黑菊花,黑菊花!你们凭什么不信我——”


 “葵花点——”白展堂随手一指头,又招呼秀才“过来搭把手,把他抬后院去。”


“没空。”秀才头也不回,只顾和郭芙蓉说话“说到文学,在下忽然想起一首诗,念给小姐听听……”


“就冲着酸劲是秀才没错了。”莫小贝没事人一样磕着瓜子,佟湘玉瞪她一眼“别添乱了,快回屋睡觉去,明天还要上学。”


“上什么学呀,先生都请假了。”


“先生请假,咋回事情?”


“我哪儿知道?不过据小道消息称,他家有人中邪了,先生去十八里铺请道士去了。”


佟湘玉心里觉得不大对,但如今也没空搭理这些有的没的,半晌白展堂走回大堂:“也是奇了怪了,根据我的江湖经验,大嘴已经完完全全没了中毒的迹象。”


“你确定?”佟湘玉又惊又疑。


“确定一定以及肯定。”白展堂道“不如说,他从一开始就没中毒。”


一时众人都不知说什么好,别说展昭和白玉堂两个局外人,就是佟湘玉也懵了,许久才道:“所以说那个郎中看差了,大嘴他就是单纯滴疯了?”


白展堂嘴抿的死紧,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:“这件事没那么简单,你说大嘴他好好一个人,怎么就疯了呢?”


“还不是你们逼的。”莫小贝翻个白眼“大嘴叔不就是没文化,不会武功,没钱还懒,烧菜也不咋好吃么,成天说人家,瞧,出事了吧——”


“去,有你啥事——这倒霉孩子。”白展堂把小贝打发到一边,对一直在状况外的展白二人苦笑一下,在佟湘玉身边坐下。


“这情况,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大嘴没中毒,但也不会说疯就疯,总之我有种预感,这一次,咱真的是摊上事了——搞不好,全军覆没。”


佟湘玉额上满是冷汗,深吸一口气,勉强露出个笑:“但是,不管是什么事,这仇家到底是朝我们来的,二位大侠若不嫌弃,额爹倒是个可以信得过的人……”


“佟掌柜,这话休要再提。”


展昭正襟危坐,微微一笑:“且不提我二人落难于此,幸蒙贵店相助,才不至流落荒野,断没有在危难中自行逃脱的道理。哪怕——”


“哪怕是路见不平,这个忙我们也会帮的,是吧?”白玉堂打断他的话“展兄,你在这大明可不是什么四品护卫,别一天到晚打官腔了。”


 展昭只得点头,刚想说什么又被白玉堂抢白:“再说了,五爷虽和你们认识不久,但是彼此投缘,就算是朋友了,朋友有难,哪儿有袖手旁观的道理?”又一推展昭“展兄你说是不是?”


展昭只得点头称是,暗中翻了个白眼,佟湘玉感动道:“你们……谢谢你们,真的谢谢了,但是你们现在毕竟不太方便……”


“无妨,五爷让一只手没关系。”白玉堂笑道,展昭一言不发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
白展堂钦佩地看着二人,刚想说点什么,后院忽的响起一声尖叫!


“不好,是小郭!”


白展堂手一撑翻过桌子,两步冲进小郭房间,众人忙跟去,见到房中的情景,顿时大惊失色。


郭芙蓉呆呆愣愣地坐在地上,额角鲜血蜿蜒而下。白展堂一条腿跪在炕上从后面擒住正不断挣扎的吕秀才:“还想翻窗,你要跑,跑哪儿去!”


“小郭!”佟湘玉回过神来,忙把小郭搀扶起来“秀才!小郭这是怎么了?”


那吕秀才衣衫凌乱,一只袖子都撕裂了,忽然停止了挣扎,手一松,一方砚台啪嚓掉到地上。


佟湘玉看见砚台上还沾着血,只觉的周身泛起一股寒意,难以置信:“是……是你打的小郭?”


吕秀才阴森森环视众人一圈,忽然极为怨毒地咯咯笑了起来:“不愧是同福客栈,卧虎藏龙啊,在下到底还是栽在了这里。”


白展堂察觉到些不对:“等等,你是谁?”


“你说呢?”


“你不是黑菊花,你是吕秀才!”白展堂崩溃地晃着秀才肩膀“大名吕轻候,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的那个!”


“让你们失望了,在下从没姓过吕!今日来到此地,本以为天衣无缝,不曾想栽在那李秀莲手上,不过你们可别以为自己赢了!”


“你给我醒醒,你是吕秀才,吕秀才,吕轻候!……”


另一边,佟湘玉拿帕子给郭芙蓉擦着脸上的血,郭芙蓉都不敢看白展堂那边,自顾自的说着,身子还打着颤:“我们进了屋,秀才就跟我说,他写了一首诗,叫我点评一下。写的是‘风送花开香满床,夜来促织亦成双。闲情正在搁笔处,笑看伊人……’”


“说重点!”佟湘玉急道。


“我在说啦,这就是重点!”郭芙蓉几乎崩溃“你别打断我好不好!”


“行行行,笑看伊人,伊人什么?”


“伊人后面他说他也没想出来,叫我帮他想想,然后拿笔记下来,然后我就开始想……正想的出神,然后他站在我身后,说笑看伊人……”


“伊人?”


“说,笑看伊人解罗裳……然后,然后我就被他,拿砚台……”


郭芙蓉情绪激动的站起来:“他居然偷袭我!秀才啊,我……秀才,他居然偷袭我……他!……”


“小郭你冷静点。”白展堂扭过头来“秀才不是故意的,他是……”


却不曾想,那吕秀才竟趁这松懈挣出来,一头撞向房柱!


“砰——”的一声,佟湘玉尖叫起来,白展堂狠狠砸了自己脑袋一下,一时众人手忙脚乱,郭芙蓉呆呆站在一边,手脚冰凉,感觉面前的一切都虚幻起来。


“秀才!秀才你怎么样!”这是佟湘玉。


“昏过去了,没事,不重……”这是白展堂。


……


“小郭姐姐!小郭姐姐!”莫小贝担心道“你还好吧,秀才没事,你别吓我啊!”


“没事,我去包扎一下……你帮着你嫂子这边……”


郭芙蓉摇摇头,走到空无一人的大堂中,在桌边坐下。


直到现在她还是愣愣的。秀才疯了,想害她,还打了她?


怎么会是这样,怎么会是这样!


她放弃锦衣玉食,跑来七侠镇和这个人过平淡辛苦的生活,就是这么个结局?为什么偏偏是她?老天为什么这么对她?


风送花开香满床,夜来促织亦成双,闲情正在搁笔处,笑看伊人……


天呐……


郭芙蓉把头埋在双臂间哭起来。


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啊……老天爷,给了她期盼又这样残忍的夺取,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认识的好。


虚空中忽的响起一阵笛音,郭芙蓉眼前忽的闪过五彩斑斓的画面,脑袋一沉,便昏了过去。


展昭在屋中站了半晌,转到院子里,眉头紧锁,只是沉思。


“如今看来,确是有人来寻仇无疑了。”


白玉堂的声音响起,展昭微微一笑“白兄所言甚是,只是,这手法不像是下毒。”


“我看,八成是使了什么邪法。”白玉堂打个哈欠“这些怪力乱神的玩意,多半是下三滥,不足为惧。”


“此言差矣。”展昭道“你可还记得幽冥天子?”


白玉堂心想你还好意思提这一出,个三脚猫差点被打成死猫,不过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,咳嗽一声:“那是装神弄鬼,不算数。况且这客栈的情况和那完全是两回事。”


不知何时白展堂和佟湘玉已围了过来,莫小贝也蹑手蹑脚走了过来,专心听着二人的推理。展昭一笑,继续道:“说到中邪,我以往还真办过一个类似的案子。”


“约在八年……不,我们那时,有一大户人家,也是如现在这样,家中的人连二接三发疯,或是自缢,或是行凶伤人,偌大一个家族一夜之间只剩了个侍女,也是形容癫狂,见人便咬。”


展昭顿了下,又道“这案子实在太过诡异,幸好那时城中来了个去过南蛮之地的游方大夫,才知道,这一家人的发疯乃是有人下蛊。事后结案,原来是一个南陲之地的少女所为,为的是报复这家公子负心。”


“下……下蛊?”佟湘玉打个寒颤“额们这里会下蛊的不多,这又是……难不成是五毒派的来寻仇?”


“佟掌柜莫慌。”展昭温言道“毕竟是百年之前的事了,只是情节相仿,未必是真的下蛊。况且吕先生和李大嘴还远没到那种程度,不要乱了阵脚。”


天已经黑了,秋风寒冷,李大嘴和吕秀才已分别被点了睡穴扶到床上,手脚捆住门窗锁好。几人回到大堂中,郭芙蓉还趴在桌上沉睡,额角的伤口用衣角扯下的布条草草扎住,一会又渗出血来。


佟湘玉叹口气,打发莫小贝上楼取伤药绷带,轻轻拍了下郭芙蓉:“小郭,快起来,额给你重新包扎下。”


郭芙蓉醒转过来,坐直身体环顾四周,眼中满是疑惑。


“小郭?”


郭芙蓉猛地扭头,冷冷的看着佟湘玉。


“你怎么知道我姓郭?还有,你是谁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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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不见,摸鱼太久,先自罚三杯TAT

之后会更得比较勤,前几天考试emmm总之之后勤更啦,争取过年前完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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